如何让你的音乐听起来“复古”

6906520 · 发表于 2022-5-6

NI 课堂｜如何让你的音乐听起来“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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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经常会在设计、时尚、文化等诸多创造性领域听到 Vintage（复古）和 Retro（怀旧）二词，但在音乐中，它们意味着什么？光是听到这两个词，我们的胸中就会涌起一阵关于近代历史的怀旧情愫。Vintage 一词意为来自于过去的高质量事物，历经洗礼而留存至今的时代精华；而 Retro 一词更多指的是离现今二三十年前特定时代的东西，并且在今天重新模仿这些东西的声音和情感特质。由于本文与电子音乐制作的关联较大，所以相关历史需回溯到 1970 年代，因为直到当时，合成器、电子乐器和效果器这些产品才开始进入了大众市场。现在，由于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沉淀，所以电子乐声领域的“复古”开始逐渐显露出其意义。

Vintage 和 Retro 二词背后还藏着一个“怀旧周期”的概念，就是说某些审美会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反反复复，不断循环更替流行的风尚（比如老生常谈的发型和牛仔裤宽度）。当然，随着时间前进还是会有一些新的事物不断发展的，因为技术和资源的进步，会催生出以前人们想象不到的创新造物。但某些风尚确实也在循环往复的“繁荣-衰落”周期中逐渐消失了，这一点对于音乐也一样。许多今天的流行音乐都用到了 80 和 90 年代的标志性音色，以表示当代艺人、制作人对上代开拓者的致敬；而那些“永不过时”的音乐要素也被新一代音乐人所传承、发扬并重新复活。

那究竟什么声音才能算作复古呢？对于电子音乐和舞曲而言，至少应该关注合成器、鼓机和采样器到来的那些时代，以及出现了推进艺术发展进程的那些新工具的时代。在现代化的电脑和音乐软件成熟之前，Post-Disco、New Wave、新兴的 Techno 和 Hiphop 音乐都极大依赖于电子乐器和当时的音乐硬件产品。彼时的人们用模拟电路和电压来产生不同的音色，通常在声音的背景中还伴随着各种不可控的噪声。虽说这些噪声在当时都被视作是瑕疵，但在今天，制作人们将其视为“模拟温暖感”的重要一环，并主动追求着类似让录音听起来更复古的方法。

对于那些影响了曲风发展甚至是推动了新曲风出现的设备，有很多例子可举。可能最明显的就是 TR-808 和 TR-909 鼓机了，二者是舞曲和嘻哈音乐发展进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E-mu 采样器也很重要，深受 HipHop 传奇 J Dilla 和 A Tribe Called Quest 的喜爱。技术限制意味着这些设备的采样率要低于现代设备，会为打击音色带来一种舒服的、清脆的质感，而这种质感可以通过降低采样率来获得。

这些推动音乐行业发展的产品，其出现往往都是随机的。TB-303 合成器起初是被设计用来模仿真实的贝斯吉他的，这样就可以让音乐人编排好伴奏，并在现场表演中使用。但任何听过 TB-303 声音的人，都会觉得不像贝斯吉他，而且这款产品在 1981 发布时也确实在商业上遇到了滑铁卢。然而，二手的 TB-303 却被电子音乐制作人捡到了宝，其笨重的音色反而成为了后来 Acid House 和 Techno 的标志性特征。这就说明，发展的道路往往是曲折的，在过往的偶然中往往能产生激动人心的新音色；如果我们能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那么失败也可以转化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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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的音色，现代的科技

探索 RETRO MACHINES

复古硬件令人又爱又恨的地方在于其不可预测性，世界上并不存在两个听起来一模一样的硬件。物理结构的细微差异，加上长时间使用的损耗，使得硬件的性能飘忽不定、逐渐变得“不完美”，这反而为模拟设备带来了一种独特的音色，使之产生了“有机”的魅力。例如，Korg 在其经典的 MS-20 发行之后的几年，就重新发行了 MS-20 Mini，虽然体积小了一点点，但对于原始电路的模拟还是比较到位的。除此以外，其音色与 1978-1983 年间生产的原版设备有很大区别。我们生活在一个奇怪的时代，艺人和制作人们并不想要最好的、最干净的录音品质，而是倾心于让过去的音乐变得富有深度和特色的那种“不完美”。虽说现代的数字制作方式会带来完美、稳定和可预测的结果，但我们发现其实这并不是造就最有力量、最有感染力的音乐的根本因素。

对于那些不断溯源并收集复古设备的制作人和音频发烧友，研究模拟的温暖感可以成为他们一生的追求，而相关的二手市场也有着蓬勃的生命。由于许多产品在多年前就停止了生产，它们的数量现在极其有限，不管是损坏了还是被人遗忘在角落了，其数量都在缓慢下降。因此，有些最珍贵的设备甚至能卖出天价。但价格并不是这些产品的重点所在，那些修复、维护旧设备的专业人员是真正有着一颗尊重设备的内心的，他们致力于让每一件电子古董存活于世，并尽可能长时间地让这些设备处于可演奏的良好状态中。

诚然，使用模拟设备也是有一些不可替代的好处的，使用珍贵的旧设备做出来的音乐确实会更真实一些。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句谚语叫做“设备是天，想法靠边”。但亘古不变的真理是，你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它干什么。确实，这几年的软件发展突飞猛进，只用插件的 In-The-Box 制作形式也有着其不可替代的优势。其中一点就是，在价格和可用性上，插件是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的。对于经典合成器和乐器的官方软件复刻，虽说不能与原版硬件听起来完全一致，但确实可以被更多人用到了，相比硬件也更好用了。像 RETRO MACHINES 这样的合成器藏品就提供多种复古的音色，可用于随时演奏，并将原本需要一工作室才能放下的设备集成到一个小小的插件放在你面前。

使用软件的一个极大好处是比较稳定，虽然享受不到模拟设备的某些魅力了，但你也不必再承担这些设备喜怒无常的一面了。而且软件更加灵活，提供有更多调整选项、更多在宿主中用于操控的自动化参数，使其能更好地整合于整个工程之中，并与其它乐器和效果器形成良好的互动。你可以让一堆插件互相协作，而省去硬件连线的麻烦。虽说硬核技术方面的东西可能会让某些制作人很感兴趣，但剩下的人可能只想安安心心写歌。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软件才是更有效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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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想让自己的音乐听起来更复古，最明显的答案就是使用复古的设备。然而，你可能并没有所需的资金、空间或时间，而且某些复古音色的来源是制作手法和处理方式，而非硬件。想用插件做出复古的感觉，有很多种方法，如果你的音乐听起来比较扁平，或者缺乏运动感而过于呆板，则可以用噪声、效果和一些有机的松散材质来增添深度。

如何让音频听起来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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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 RETRO MACHINES

首要重点就是找到能唤起你所希望的那种怀旧音色的相关乐器和预制。比如，我们想要制作 80 年代的合成器音色，就得知道那是一种在今天听起来有些俗气的、丰满的复音合成器质感（当然不一定是坏事）。这里就不得不提到 SUPER 8 了，因为其提供有各种大气的和弦质感与复古的模拟音色特质，并专为映射设计了一系列快捷参数，可玩性拉满。当然替代品也有很多，使用软件的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随意尝试不同的乐器，直到找到自己满意的声音为止。

在现代的宿主配置中，效果器插件在实现复古音色的路上是不可或缺的。老设备的频段范围是有限的，这一点可以通过均衡器进行尝试。你可以试着切除极高和极低的频率，然后提升特定的中频频段，直到获得想要的音色。吉他箱模拟插件可以重现复古吉他和贝斯的“脆感”，当然也可以用在其它乐器上面。为合成器使用失谐或合唱效果，可以带来那种常在模拟乐器上能听到的缓慢变化的、模糊的质感。

和选用正确乐器的道理一样，用对效果器也很关键。想要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一首老歌来进行参考，仔细聆听并尝试模仿其复古音色的效果。将元素编组并在总线上用效果器统一处理，效果可能会比较好，因为这样可以让各个元素更像一个整体。或者，你可以尝试像 MOLEKULAR 这样的大型综合效果插件，同时使用并操控多种效果，并通过复杂的信号通路设置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目前没有提到的效果还有失真，它非常适合用来为音色添加形成复古质感的噪声。但使用失真或饱和插件只是一种实现方式，你可以通过实体磁带来录制声音，然后再导入电脑，以此获得真实世界中的兼具颗粒感与脆感的压缩效果。实录的乐器或氛围噪声也可以被录制下来，以为音轨带来深度和个性。或者，有个更简单的方法，使用 REAKTOR 和其它制作软件中自带的黑胶和磁带噪声采样。诀窍是故意引入一些脏东西和不完美的因素，来模仿老歌中信号通过物理电路而产生的轻微谐波失真，从而为声音带来染色。

除了声音的来源与效果器，混音是另一个可以为音乐带来怀旧质感与能量的方法。对于现代音乐，人们经常抱怨的就是过度压缩，因为响度战争的存在，使得录音中所有那些可以体现活力的细节都消失了。虽说不那么激进的混音和母带所来带的响度较小，但同时也会保留更多的动态范围。而编排本身也是很值得考虑的，许多现代电子音乐中的元素都是与量化网格严格对齐的，这样做固然可以纠正某些节奏错误、并让各元素保持统一步调，但于此同时音乐听起来也会变得死气沉沉、缺乏活力。通过手动绘制音符的形式，或保留实际演奏中的“不完美”节奏，可以为音乐保留更多摇摆感，并维持松散、自然的感觉。

由于过去制作人可用的录音轨道数量有限，并且用的是物理载体，因此他们的工作更要精挑细选，充分运用“少就是多”的方法理念。而今天则正好相反，我们的音轨数量几乎是无限的，所以大家就忍不住轨道越加越多，这就使得声音变得臃肿、浑浊不堪。所以你要小心这一点，并且谨慎地选择音符摆放的位置。如果你常听黄金时代的经典 HipHop 的话，其冲击力就来自于鼓的音色和鼓点之间的空隙，律动也是来自于这些地方。就像许多怀旧的音色和复古的音乐类型一样，其独特的质感与美丽之处恰好来自于各处小细节的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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