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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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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往往把传记中的巴赫当成真的巴赫。最早的传记，也就是出版于他刚刚去世的时候，非常零碎、不系统的。后来，他被描述成一个为艺术牺牲自我的圣徒，好像一个保卫国土的中世纪武士，因为当时的世界无法理解和消化它的伟大的伟大作品。他又被描述成一个充满抗争、不畏缩、永远正确的公民；一个能看到正确目标而直接投奔过去，好像有通灵能力的人。其实，这样的描述倒使他成了无趣的人：穿着外套，别人永远不知道他在悄悄干什么，变魔术似的什么都做好了。
最近几十年的研究慢慢显示出巴赫怎样逼近技艺的高峰和形成自己特殊的性格。于是他慢慢走下神坛，成为一个可爱的家伙。现在我们看到一个人，他的生活很普通，但他构筑了一个完全自我的世界。他的家庭生活比较和谐，但不完美。他的儿子中有音乐家，但跟他完全不同，渐渐把他当成老古董。而且，据说他的儿子们对死去的父亲并不忠诚，挣夺遗产，令母亲和继母陷于贫困。巴赫生前很善于理财，在工作、薪酬上很计较，有时抱怨自己遇到不公对待，常常与上司力争。
在后三十年里，他不再担任管风琴师，而对羽管键琴很感兴趣，而且是个极其热情、出众的合唱指导。不过他任职的托马斯合唱团只有十六个男孩，乐手更少。出演《马太受难乐》的时候，歌手总共不超过二十八个。不过我们可以看到巴赫怎样巧妙地适应条件。其实，他不介意小小的合唱队。他用羽管键琴弹奏通奏低音，也是办法之一。
巴赫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具有天才音乐家当教师的优点和缺点：独创力和表达力，热情太高，灵感太多，直接演奏往往代替教学。有学生抱怨他不适合做老师。
他对理论学习毫无热情，虽然他自己的作曲想法近似于科学。不过，即使他对和声科学真有兴趣的话，当时的成果也没有多少学习的东西：拉莫的和声著作问世后五个世纪都没受到多少挑战。巴赫当时用平均律的律制写作，就算是非常前卫的。
我们不要忘记他的教堂音乐。改进和丰富教堂音乐的工作至今仍然必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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