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10-7-28
|
|阅读模式
音乐,是朱践耳的全部
8月21日,上海下起暴雨,直到14时30分,天空才逐渐放晴。15时,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遗体捐献接受站,小小的告别厅和狭窄的过道里挤满了人,他们来向著名音乐家朱践耳做最后的告别。
告别仪式平静而简短,没有任何讲话和致辞,连抽泣声也细微得几不可闻。朱践耳的遗体被党旗覆盖,他的夫人舒群手抚棺木低语:“这是我们10多年前就讲好的,都献给医学。不要牵挂,不要牵挂。践耳,天堂见。”
坚持走革命音乐之路
朱践耳,原名荣实,字朴臣,1922年生。践耳,是他在1943年为自己改的名字,“聂耳如果没有走得那么早,他一定是中国的贝多芬。我改名‘践耳’,就是一心想继续走他没走完的路。”
踏聂耳之足迹,走革命音乐之路,是朱践耳一生的追求。1945年,朱践耳参军,留在苏中军区文工团,写了大量讴歌革命的音乐作品,歌曲《打得好》和民族器乐合奏曲《翻身的日子》广为流传,成为他的代表作。10年后,朱践耳终于实现了聂耳生前未完成的愿望——到莫斯科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作曲系就读。
5年的留学时光,朱践耳创作了大量各种题材的作品。1959年,他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首管弦乐作品《节日序曲》,向新中国成立10周年献礼,也因此一鸣惊人。这部在校习作被前苏联国家广播电台选中并收购,同年由苏联国家大剧院交响乐团录音作为永久性库藏曲目。而他的毕业作品——以5首毛主席诗词创作的《英雄的诗篇》,则开辟了中国交响合唱曲目创作的先河。
1960年,朱践耳踌躇满志,学成归国。不久,全国掀起了学雷锋热潮,他根据《雷锋日记》里的一阕短诗,仅用半个小时就谱出了后由编辑定名的《唱支山歌给党听》。这首层次丰富、情真意切的歌曲经才旦卓玛的演唱,在中华大地引起强烈反响,传唱至今。
耳顺之年实现交响梦
朱践耳自幼多病,初中患气管炎,高中休学半年,18岁后又休养了5年。病榻之上,他找朋友借了一台小小的收音机,听到了柴科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等。这个年轻人心生欢喜之余不由得遐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写出动人心扉的大交响曲。
为了实现这一理想,朱践耳年过半百时又坐进了上海音乐学院的教室,和年轻学子一起学习相关课程;60多岁时,他拎着录音机,奔向云贵,“要在原始森林里录下祖国大地的声音”。
“我们不能照搬西方交响乐的格式,应该创造中国的交响乐。”1986年,64岁的朱践耳耗时8年,终于写成了他的《第一交响曲》。此后十余年,朱践耳创作了10部风格各异的交响乐作品。其中,《第四交响曲》获1990年瑞士玛丽-何赛皇后国际作曲比赛唯一大奖;同年,他的名字被列入英国剑桥传记中心的《世界音乐名人录》。
回忆朱践耳当年的获奖,温潭至今记忆犹新。那年夏天,上海交响乐团收到瑞士玛丽-何赛皇后国际作曲比赛的征集信,当时在上海交响乐团档案室工作的温潭看到“1个器乐独奏、22人编制小乐队协奏”的征集要求,心想这对朱老来说太容易了。于是,就建议朱践耳参加。之后,他们再没说起关于参赛的事情。但不到3个月,朱践耳完成了一首“为竹笛与22件弦乐器而作的室内交响曲”,请来笛子演奏家俞逊发担任独奏,还找到乐手录了音,连同总谱和分谱一起寄去了日内瓦。温潭一直不知道这部作品后来被定名为朱践耳《第四交响曲》,直到他回到乐团翻阅总谱,才确认这就是当年那首获奖曲目。
1990年12月,捷报传来,朱践耳拿下了那一届比赛的唯一大奖。在温潭看来,获奖是惊喜,也是必然。“朱老是一个多产且高质的作曲家,谁能想到那么一个瘦小的人,却能创作出那么气势宏伟的交响曲。在我的印象中,朱老一直是非常低调和气的一个人,这才是深藏不露的大家风范。”温潭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