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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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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巨轮缓缓驶入二十世纪最后一个十年。作为歌特音乐发源地的英伦三岛,已经完成了其燃起火种的使命,这把照亮黑暗天宇的火炬,开始回归欧洲大陆被人传承,且燃烧得更为猛烈。欧洲文明作为人类文明最为灿烂辉煌的一部分,在现代流行音乐中,尤其是独立音乐出现一种讴歌它们的音乐形态只是时间问题。
一、诞生
真正的开始是在1991年的德国。从小就在世界上最古老的童声合唱团St. Adtsingechoir Hall演唱的Olaf Parusel,年纪渐长开始逐渐对刻板的古典乐失去耐心,80年代那些朋克、歌特思潮影响着他,而且他也开始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并不愿意乖乖站在一群小孩中屏着气吊嗓子——直至这个朋克少年最终被赶出了合唱团。进入青春期的Olaf在很多乐队中待过,在迷茫中寻找着自己的音乐方向,直到他进入大学学习哲学,古希腊的斯多葛学派就这样来到他的面前,引发了他对命运更进一步的思考。他试图将这一哲学学派的精华用音乐形式表达出来,可无疑的是,这种数千年前人类思想的精华与当今现实世界距离甚远,当时亦没有别的现代流行音乐派别能将这个界线模糊。此时Olaf多年来的古典音乐熏陶开始发挥真正的功用,当Cornelia (Conny) Levrow这位有着良好的古典乐教育以及多年职业演出背景的女高音/小提琴手怀着同样的理想来到Olaf的面前时,Stoa诞生了。
1992年, Stoa在当时声誉日隆的德国独立音乐厂牌Hyperium Records旗下发表了第一张专辑Urthona,被公认为Darkwave史上新古典乐派的奠基之作。其时正当EBM风行,整个欧洲地下音乐圈都回荡着这种大量合成器、强电节拍为主要架构的阴暗颓靡的舞曲,Stoa等乐队的出现无疑为地下音乐圈带来一股清新之风。Urthona这张专辑同样使用了合成器,试图再现正统古典乐的恢弘氛围,而极富节奏感的鼓击、清新的自然界声响采样等现代流行音乐手法也被不着痕迹地运用其中;很多词作都直接采用了Olaf喜爱的英国诗人William Blake的作品,这一手法也被很多新古典乐队继承下来。但最令人瞩目的,无疑是Olaf那潮水般汹涌的琴键以及Conny一骑绝尘的古典女高音演唱——十多年后听起来,我们依然能无法自己地沉湎其中,游离在时间瀚海,思考着个体渺小的人生,遗忘诸多尘世中虚妄的痛苦、彷徨、快乐,这也许达到了Olaf一直想要带给听众的主题:高度理性主义,以理智追求至善。
二、成长与蔓延
其时正当Hyperium公司重点推广的那一场影响深远的天音运动的开始,Stoa与Heavenly Voices元老Chandeen,新古典乐派另外几个奠基乐队Manic P、Anchorage,中世纪/民族融合的始祖之一Love Is Colder Than Death等等几个Hyperium公司当家花旦,成为天音乐派的先锋官。这些以女声为主的乐队将Darkwave从歌特类音乐中分离出来,以阴暗神秘的氛围与唯美的形态使之达到了别人难以企及的审美高度。Manic P唯一的一张专辑God's Tears另辟蹊径,古典女高音在此偏离大众审美情趣,凛然森冷的演唱更偏向于痛苦隐忍的祭礼;单薄但不乏层次感的钢琴配以工业噪音采样、如同呼嚎的男声念白,种种刺人的冰冷隐隐预示着日后蔓延的军事/启示录新古典风潮。Stoa的好友Anchorage也在Hyperium旗下发表了两张专辑,分别是1994年的Tranquilly The Maelstrom Starts与1996年的The Bleak Wooden Towers。Tranquilly The Maelstrom Starts的很多编排都与Stoa的Urthona相似:强劲的鼓点、宏大的弦乐,但Anchorage的女高音与后者的沉静雍容有着明显的区别,逼仄纤细的演唱与专辑力图表达的阴云暗海的氛围相得益彰。在第二张专辑The Bleak Wooden Tower中,Anchorage则抛弃了处女作中具像化的激烈表达方式,采用了大段或阴沉或清亮的弦乐,新换的女主音比前任更注重美感,挥之不去的依旧是那份剪不断的愁绪。这张专辑是同时代出品中最接近正统古典乐的,对于听惯了抢耳之作的听众来说,无疑较难接受,但若静心品味,自然会发现她更长久的生命力。Stoa本身也于1994年推出了第二张专辑Porta VIII,Conny的人声大幅度减少,往往只在曲首或曲中出现一小段,却给人以黑暗仙子惊鸿一瞥之意境;Porta VIII也不再带有处女作中的流行化,全篇采用气势凌人的钢琴/弦乐交响架构,宏大的音场中让人很难感觉到早期新古典中简陋的合成器音色,其吞噬般的黑暗魔力即使是Stoa本身也没有再度超越。
此时已经是九十年代中期,Darkwave风潮开始在欧洲各国以星火燎原之势蔓延开来,德国的近邻、同为德语国家的音乐之国奥地利不遑多让,涌现了一批高水准的新古典乐队,尤以1995年成军的Die Verbannten Kinder Evas(被流放的爱娃的孩子们)为代表。如果说爱娃于1995年出版的首张同名专辑还存在着不少瑕疵,但是到了1997年的Come Heavy Sleep与1999年In Darkness Let Me Dwell,则完全一派大家风范,阴沉的大提琴、神圣的军鼓、庄严的管风琴,悲凉的男女声圣咏交替出现,谱写成一曲曲黑暗壮丽的诗篇,歌词全部采用雪莱或道兰等人的诗歌,带给乐队一种不同于德意志新古典的浪漫色彩与中世纪情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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